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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月下的白虎（第1页）

“那叫‘半仙红烛’，是专门用于协调普通人记忆的誓能物品，誓能物品，顾名思义就是蕴含誓能的物品，具有一定的超自然效果，至于这个半仙红烛，它并不能真正消除人的记忆，而是调动人内心里对超自然现象本能的不相信和排斥，替换成其他的正常的记忆，以保证有关誓约的事物不至于为大众所广泛知晓：而那封信，则是事后审判局对每一次事件中怀疑的有可能的誓约者发放的‘邀请函’，其上的文字由誓能之力书写，只有誓约者才能看见，同时，当它被看见时，也意味着你被审判局所标记。”

“嗯，真的吗？！”白夜修有些惊讶地问道。

“哎呀，那个就由我来解释一下吧，唐燏歆说的只是一般情况，我给你的名片同样也是誓能物品，里面被注入了我的祝福，只要你把它带在身边，短期内，没人能探查出你的誓能情况来，所以，向你保证，此刻你正被审判局判定为普通人。”萧彦举了举手，笑着突然插了一嘴。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近没有新的追杀，也许那天正是因为风吹起了他的东西，让那张名片短暂与自己分离，才引来了追杀也说不定，但只是这样，也确实有些牵强，不过也只能先搁置思考了，因为，白夜修想到了更重要的东西要问：“你说过那些审判者们因为急事来不及，是否和‘异化鼠’有关？”

这会唐燏歆显得更加震惊了，白夜修问的问题虽不刁钻，但却十分细致，关于“异化鼠”，他最多听过一次，还经历了一次记忆调整，尽管能回想起来，但能瞬间与审判者联系起来，着实不简单。不过表面上她这会表现得十分平静的样子，回道：“就像有誓能物品一样，拥有誓能的生物称为誓能生物，其中，由于誓能存在污浊化的情况，所以有一部分誓能生物也会因此成为魔兽，前者我们称为劣誓能，后者我们称之为劣誓兽，审判者们除了要对付邪道，还要对付这些层出不穷的劣誓兽，所以更加剧了他们的人手不足情况，这才有了更为灵活且不受政府过多限制的私立誓能组织的存在。”

“原来如此，我没有问题了，所以，你们能为我提供保护吗？”白夜修仍是一副冷静的样子，与刚进来的时候判若两人，一点也没有之前的怯懦与慌张。

“嗨嗨，看这里。”萧凑上前挥了挥手，示意白夜修往他那边看去，然后说道：“当然可以，一般情况下我们是要收费的，不过我答应过你，帮你解决一个问题，说到做到，可以为你免费提供一次保护，但是，只有一次，你愿意吗？。”

“成交！”别说一次了，在知晓了他们是私立誓能组织后，白夜修就猜到请求他们帮忙应该是很贵的，现在白白保护他一次，不要白不要。

“啪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正是萧彦，他笑道：“白夜修，你可真是有趣啊！很好，今晚8点，沪云市地铁7号线，我们在候车大厅等你，你若是能来，就证明你能直面恐惧，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在接下来可能的遇袭中救你的命。”

“可以！”又是一阵爽朗的回答声，话音刚落，白夜修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惊吼道：“嗯？！！不是吧？！还要再去一趟那里！！”

看着一脸惊讶的白夜修和一脸坏笑的萧彦，唐燏歆只得在一旁扶额，无语道：“唉，又来了。”

……

晚8点，白夜修独自一人走进了这座候车大厅，虽然车祸是假，但被毁的列车和大厅却是真的，白夜修猜测应该是在他昏迷后续审判者们和那位所谓的“影”的成员的打斗中破坏的，不过终究只是猜测，并不能妄下定论。

同样拉着包带，白夜修在大厅里东走走，西走走，戒备地观望着四周，时不时还看了看手机，农历五月十五，晚8点12。此刻，连维修队也不再工作，这座暂停运行的地铁站还真是漆黑一片，白夜修因此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来，一下子照亮了大厅。

跨过施工警戒线，白夜修大喊道：“萧彦先生，你在哪？我按照你的约定来了！”，说着，还不忘左右张望一下。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呜——！”伴随着一阵强光，惊地白夜修连忙回头看去。

此刻，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铁轨上赫然停着一辆地铁列车，通体闪着光亮。

“这！……”白夜修看着手电筒光亮里照映出的列车，久久不能平静。

“呲！”的一声，列车门就地打开，往里望去，正是萧彦翘着二郎腿坐在正对白夜修的位子上，他微笑着，看着诧异的白夜修，说道：“你果然来了，下面让我来给你揭晓为什么要叫你来这里，以及影追杀你的最后谜团。”说着，萧彦连忙起身把右手张开，给白夜修看了看，一枚拳头大小的圆柱状物体就这样漂浮在萧彦的手里，灰黑色的柱身，再配合上祥云和兽爪混合的雕刻，透着一股蓝光，显得十分奇异。

“这是‘魔神之印’，一种特殊的誓能物品，白天你和唐燏歆的问答很精彩，但是事后我问过了她，发现你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当时空无一人的候车室，”萧彦顿了顿，又接到：“这枚魔神之印，乃是最低级的附名造魔神之印，名为“幻界章”，其能力就是制造幻境，那天你之所以在大厅里见不到人，是因为被拖进了对方的幻境中，而现在，你所看到的列车，听到的轰鸣声，通通都是幻觉！”

萧彦顺势右手握拳，抓住了那枚魔神之印，旋即，那幻化出的列车就这样消失不见，只剩下漆黑的背景里依稀可辨的萧彦声音：“之所以带它，是因为它除了可以制造幻境以外，还能激发效果范围内的誓能活性”一阵“啪嗒”声传来，正是萧彦在向白夜修靠近，白夜修此刻却眉头紧锁，有些颤抖地挥舞着手电筒，望着步步紧逼的萧彦，好似在害怕什么似得连连后退。

“两个月前，军方曾委托我们调查一个案子，沪云十大怪谈之一——城市丛林的白虎！”萧彦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查了你的背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从今年二月份开始，你在多家不同的医院精神科挂过号，病例上写的是失忆症，奇怪的是你只问诊却从不拿药，而且你的病例上写的是轻微，不影响正常生活，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如果不是什么大病，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看呢？而且每次的医院都不同，要知道，精神科的门诊费可不低，以你的经济条件，我想不通，另外，今天白天时候说你可能是誓约者时，你的反应实属不正常，这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听见萧彦一连串的问题，白夜修突然变的脸色阴沉了起来，仿佛是多年逃避的事情被再次提了出来一样，整个人就这样愣在了原地。

“让我来跟你解释吧，因为你很清楚，那根本不是失忆，白虎，作为华国传统神话中四圣兽之一的存在，与朱雀、青龙、玄武并称为四圣兽誓约，是具有最高级契定级稀有度的誓约，而你，白夜修，就是白虎誓约的持有者，因为某种原因，你现在还不能随意轻松驾驭它，只有时不时受他影响，变幻成白虎活动，从而失去了那一段时间的记忆，”萧彦从怀里拿出一叠资料，继续说道：“这是八年前沪云第九阳光孤儿院一案的加密资料，里面写到被捕人员曾描绘过一件怪事，说孤儿院曾误入过一只老虎，但奇怪的是在孤儿院所有出口都封闭且完好无损的情况下，那老虎又消失不见了，期初他们以为是附近动物园里的动物跑了出来，但询问过后并不是，这件事后来也不了了之了，让我好奇的是，它竟然和本案所有的资料一起，被高度加密，唯有借助军方，才能查阅。”萧彦挑了挑眉，眼神有意无意地往白夜修的方向望去，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继续说道：“白夜修，你想躲避到什么时候！影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追杀你，他们看上的是你身上的誓约，白……！”

“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个普通人，你说的什么白虎啊，怪谈啊，我完全没有听说过，影追杀我是为了我身上的誓约？！别开玩笑了，那只是你的推理罢了。”白夜修突然怒吼道，全身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低着头说道，隐约还能听到他细小的啜泣声。

“你还要自欺欺人吗？好吧，誓约：执、笔、春、秋！”伴随着萧彦一声严肃又铿锵有力的呐喊，他再次从腰间拔出了那只毛笔，此刻它表面突然开始闪烁一股金光，笔杆上每一处刻字都虚显在空中，整只笔像是镀了一层金属科技膜一样，散发着银光，与周身的金光交相辉映。数条由蓝灰色字符组成的光带围绕着萧彦的全身，从甲骨文，金文，到篆草隶楷，在那光带上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和谐。

只见他挥舞着毛笔喊道：“挥毫，墨色法阵！”话音刚落，一道墨色的法阵就往白夜修站立的地方飞去“嗯？！”听到声音的白夜修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萧彦要攻击他，但还是凭借身体本能一个后空翻就躲过了这个法阵，再抬头一看，是他未曾见过的严肃且直冒寒光的脸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连串的法阵就这样如雨点般袭来。

“可恶”白夜修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旋即也一连串闪躲，避开了这一连串的攻击，再一看地上，法阵覆盖的地方已经坍塌成一块又一块的窟窿，而墨色法阵也没有就此消失，而是直直留在了地上，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空气墙就这样直立在那些法阵上。

尽管白夜修以惊人的明显不符合人类的速度躲避着那些法阵，但是一道道的空气墙正把他可活动的空间一点点地蚕食，“嗯？！光”，又是一次有惊无险的躲过，突然一阵柔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在白夜修惊讶为何有光照在身上的同时，只听见远处萧彦大喊道：“就是现在，唐燏歆！”

“收到！誓约：桃与灼之葬花！”

随着声音往上一看，原来是一整面的圆形玻璃天窗，白天为地铁站内提供彩光，因此刚刚才有月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来，此刻，一个暗红色的身影正出现在那天窗的外面，虽处暗夜却因周身燃起的鬼魅火焰而清晰可见，正是唐燏歆！只见她表情严肃，拿着那把唐刀就往玻璃面砸去，一整面的玻璃顷刻间碎裂，唐燏歆本人也顺势落在了地上。

车站外的天空上遍布的是一股静谧和无尽的黑暗，一轮皎洁的圆月高高挂在天空，显得既纯净又幽远，透过那天窗破裂后的大洞，一片银霜照射在地面上。

看着被银霜包裹着的白夜修，萧彦再一次说道：“能够激发誓能活性的魔神之印、我的法阵的数轮攻击、再加上月圆之夜的月光，白夜修，就让你亲眼见证一下你体内的那股澎湃力量吧！”

反观白夜修这边，一股强烈的头痛席卷他的大脑，他屈着个身子，双手不住的按在他的额头，一副痛的撕心裂肺的样子，手电筒也被扔在了地上，一个人发出惨烈的尖叫。

模糊的视线，脑海里那白虎的身影，耳边已听不见周遭的声音，独留“砰砰砰”地越发急促的心跳声音。

白夜修“呼呼”的大喘两口气，只见他身体也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啊——！”一阵后仰，再又恢复原来躬身的样子，“嘶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直直从他白夜修的手脚上长出来，撑破了他身上的衣物，再一看，四肢都已变成大型猫科动物样的利爪，浓密而又修长的白毛，兼有黑色的条纹穿过，尖锐的利爪直直从哪四肢上长出。

再看白夜修的背部，宽厚的明显不属于人类般的挺阔的背部躬着，也撑破了衣物，露出里面黑白相间的绒毛。此刻，他正侧着身子，凶恶地盯着萧彦，眼里闪烁着猫科动物般诡异的寒光。

“嗷呜！”一声，只见那白夜修索性直接趴在了地上，一瞬间那绒毛便从四肢到脖颈，布满了他的全身，“嗷！！”，一只两米长，一米多高的大白虎就这样出现在了萧彦和唐燏歆的眼前。

月光下，那白虎耷拉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向前迈出一步，宛如月光下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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