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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人的梦（第2页）

我干了什么？我能干什么？我不断地反问自己。每问自己一次，周围的空气就越来越浓稠，就像是在不断地沉入记忆的海底。

等到我沉到海的最深处的时候，手上冰凉的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感觉，是液体，和体温相差不多的液体。

我知道那是什么，我明白那是什么，可我仍是抱有一丝期待与幻想的将视线挪到我的手上。殷红的鲜血从我的手上滑落。

我举着一把刀，面前躺着一个人。是一个人吗？还是一具尸体呢？鲜血从面前的人身上不断的涌出。

是谁？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我和那人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粘稠的迷雾。我往前的每一步都无比的艰难，我无论如何努力的眨眼，观察，都始终无法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在我尝试无果之后，眼前的那人却动了，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仿佛是一个被操作的提线木偶一样，所有的关节以诡异的方式扭曲着，与其说是站起来，不如说是被某种诡异的力量提在空中。

粉色的，粉色的。

事到如今我已经能渐渐看清那人的样子了，那人……那人是——

艾丽！

在这一瞬间我的惊讶立马转变成了恐惧，一股激流从脚底涌上头顶，汗毛倒竖。因为她开口说话了。

“南！道！柯！南道柯！”

她的咆哮并非从她的口中，而是从她胸口那个伤口中传出来。是我杀了她吗？我……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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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者！契约者！契约者！”

忽的，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睁开眼吧，我的声音在这样劝着我，可我现在分明已经是睁开眼的状态，尽管如此，我却还是听从了我的劝告。

睁眼。

艾丽站在我的面前，她正穿着我给她找出来的白色T恤，头发被包裹在一条毛巾里头，双手按在我的大腿上喊着我的名字。

刚才的是梦啊。

“干什么？”

我用不太客气的语气询问艾丽的目的，这小丫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喊我吧。

“当然是每个女孩子洗完澡之后都要做的那个啦！”

“什么啊？”

“就是那个啦！”

“说人话。”

“帮吾吹头发！”

“首先啊，不是每个女孩子洗澡的时候都会洗头发的，其次，你就不能自己吹头发吗？”

“可是吾，吾不会用吹风机呀，而且吾根本不就知道吹风机在哪儿呀。”

“你可真是个大小姐。”

聊到这里，我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并且起身去拿吹风机。

等到我拿完吹风机再回到沙发的时候艾丽已经坐到了我的位置上。这丫头！原来是为了抢这个最舒服的位置所以故意把我支开的吗？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脚步，艾丽转过头来看着我。

“回来的真慢！契约者，快点啦！”

说完，她把头上的毛巾拆下来，乌黑的头发散落，里头掺了几缕金色的发丝，这会儿艾丽又是背对着我，我要如何形容呢？就像是刚从湖里游出来的精灵，她脖颈到肩膀之间白色的肌肤在她散开的秀发下若隐若现，如果我不伸手去抓她的话，她会回到妖精之湖里头吗？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吹风机的声音在我的房间里响起。我手中握着这只精灵的秀发，梦中遗留到现实的恐惧就仿佛得到了某种慰藉，在吹风机吹出来的暖风里头逐渐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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