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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得依旧很早,独自来到菜市场买了足足两大包裹的蔬菜和鱼肉,第一次去芸姚奶奶家过年当然不能太寒酸,而且我还偷偷地拿出了被芸姚藏得很深的银行卡,至于做什么,当然是不能让大小姐知道啦。
等我回到家,芸姚已经起来了,正在梳理,见我回来了,只是不怀好意的问道:“这么早干嘛去了?”
我笑着解释说:“出去遛弯了,这么好的天气,又是除夕当然是给咱们家买副对联啦,还有给奶奶买了很多菜,这样晚上就能好好地大吃一顿了。”
芸姚便没再多问什么,而是自顾自的收拾起来,至于那张银行卡,我为了避免她发飙,所以又悄悄的放了回去,但我不知道女孩子的第六感真是准得可怕。这过程全被芸姚看在眼里,以至于我被她又打又骂,非要逼问我拿银行卡做什么坏事了,但我死活也不交代,大小姐气急败坏,送给我一个大大的回旋踢。
没办法我只能在她耳边慢慢的说出实话,好在她还是很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也就不再追究了。那以后她把银行卡藏在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也再也没见过它。。。
我们简单的吃过早饭就出发了,经过了八个小时的漫长路程,终于到了县城,我们下了火车换乘了县里的小客车到了村门口,又搭乘了村民的马车,终于在整整十二个小时后,来到了芸姚的奶奶家。
一路上,芸姚一反常态显得很安静也很紧张,不和我沟通,只是紧紧的挽着我的胳膊,有些迷茫的望着前面的路。我想,也许是她不知道一会儿见到她的叔婶该怎么办吧,也许是害怕见到多年未见的奶奶又苍老了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吧。总之那一刻我在一旁也只能不停的安慰她,逗她开心,而她却只是轻轻的点头回应我。
站在破旧的小屋门前的那一刻,芸姚呆呆的站立着,我拉了拉她让她去敲门,但她有些害怕不敢上前,于是我只能拽着她一步步艰难的靠近房门,正当我们马上接近房门的那一刻,这时门却被从里面推开了,接着从屋里拄着拐杖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瘦小老太太。
“奶奶?”芸姚小声的说道。
“啊?姚姚?是你吗?”老太伸着手试探着向前探索着。
芸姚一下子哭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奶奶的腿,奶奶也流着泪蹲下身抱着芸姚,祖孙俩放声大哭,我在一旁看着,鼻子酸酸的,心里很难受。
过了一会,我把他们扶了起来,奶奶很热情的让我们进屋坐。进到屋里,我和芸姚看得非常的心酸。里面破破烂烂的,除了一个表面已经破损的时钟外,再找不出值钱的东西,锅台上放着几个硬邦邦的馒头,炕上摆放着一件已经破破烂烂的旧棉袄。。。
“奶奶,您这房子。。。”我试着打开被木条封死的窗,问道。
“呵呵!”奶奶无奈的笑了起来,缓缓的说道:“房子破旧了一些,要不是乡亲们总来看我照顾我,帮我把漏的地方堵住,估计这个冬天都挨不过去了。”奶奶说得很简单。
我又四处看了看别的地方,满满的灰尘已经挂满了整个房间,地上还能看到老鼠留下的痕迹。屋里只有一个很小的灯泡,这样的生活条件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听声音,您是姚姚的朋友吧!”奶奶转过身,伸出手,我连忙上前握着她的手说:“是的奶奶,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叫岳帅恪,她经常提起您,所以今天冒昧的也跟着她一起来看您。”
“哦哦!我记得你。”奶奶很开心的说着。我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回想一下好像奶奶说得是真的,我和芸姚从小就在一起,肯定是大小姐在她面前提起过我。
奶奶握着我的手,笑着继续说道:“小时候总听我家姚姚提起你,说她总欺负你,而你却总让着她,那时候我还记得经常调侃这丫头,那时你总被她欺负而不反抗的话,说明你是真心的喜欢她,以后要是可能就嫁给你。没想到当初的一句玩笑话,现在却当真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竟然还在一起,真好,真好!”
我听后转头看了看早已经破涕为笑的芸姚,原来这丫头心思这么重啊,那么小就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看来我是比较晚熟的那一类人了。
我也笑着说道:“奶奶,还是您慧眼识人,姚姚一直都和我在一起,虽说期间离开了两年多,但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至于嫁给我。。。”还没等我说完,大小姐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抢过话头说道:“奶奶,我们只是朋友,你看你,也不知道让他喝口水啥的,坐了一天的火车,都快累死了。”
“呵呵!”奶奶依旧笑得很开心,她早就明白了芸姚的心思,于是配合的说道:“好好,你这丫头还是那么鬼灵精怪的,那奶奶不问了,免得你害羞。”
我这时才发现,奶奶已经双目失明了,脸上堆满了皱纹,一双满是茧子的双手已经褶褶巴巴的。
“姚姚,快让你朋友进到里屋,坐在炕上,奶奶家很小也很乱,你们可别介意。”奶奶笑得很幸福。
我们搀扶着奶奶进了里屋,坐在炕上。
“奶奶,你的眼睛。。。”芸姚看着奶奶心痛的流着泪问道。
“哎,你知道我孤家老人一个,无亲无故的,一直把你们当作是自己的孩子。自从你父母走了之后,我痛哭了很多天,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村长心眼好,带我到镇上的医院去了几次,说要好多好多钱才能治好,所以也就没治。”
我在一旁听得很心酸,这样的一个孤寡老人,如今又双目失明,生活不能自理,但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却说得那么的轻松,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今天就是年三十,我叔婶怎么没来看你?”芸姚环顾四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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