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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水缸（第1页）

（题外话：今日腊八节，我们这里年年有煮腊八粥的传统，家家户户都要吃腊八稀饭。“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嘻嘻！快过年了哩！）

老太婆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显山露水的表情，默默注视着我们，听到那女子喊她也没有不言语，只是鼻子轻微“嗯”了一下，还算光洁的脸上嘴角和两腮不易察觉地上扬了一下，看不出是笑还是什么，显得高深莫测。

幸亏我是助人为乐的正人君子，如果是不为人齿的梁上小偷就完蛋了。这里看似安安静静，荒凉偏僻，就好下手，其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

老太婆身后的出租屋与其它的不同，不是玻纤瓦铺盖的，而是青砖绿瓦，有三间，很整齐划一，不像其它房间穿眼漏缝，歪瓜裂枣一样。

难怪这女子长相漂亮，而且不是星期天也不用上班，原来她是住在这个好房子里面的人，那她和她称呼“阿婆”的奶奶一定是本地人氏，从乡下来，在潮州城市里就职，然后也在这里租房子生活的。

“嘿嘿……”，我对着老太婆咧嘴一笑，就抓起扁担，挑水进屋。

老太婆茫然问道：“你干什么？把水挑到哪里去？”

我以为老太婆是说水缸不在她身后的房间，在其它房间里，可是她又不说清楚水缸是在哪个房间，真急人。

我正想问她水缸的具体位置，后面那女子也是一声惊呼：“你干什么，你把水挑到哪里去？”

我就有些生气了，觉得她们两个有一点不近人情，也不善言辞不擅长于会处理事情。我好心好意不辞辛劳帮你们挑水，而且马上就可以注入水缸了，你直接说水缸在哪个位置就解决事情了，你不但不说还偏偏问我挑水去哪里？唉，真不知道善解人意，不知道劳动的辛苦，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

虽然，我最记恨最看不起这种不直截了当的语言表达方式，我有一点生气，但我忍住了。人做一件好事容易，但长期坚持做好事就很难，好像听说过谁说过这一句话的，我绝不能半途而废，必须把眼前这一件好事彻彻底底做到底。我于是不顾她们跟在后面跌声喊我“嗨，你挑哪里去？……”，我径直破门而入，寻找水缸的所在，我一间房一间房地寻觅，总不会找不到吧？只要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水缸的，她们应该也不会例外，不然，这女子去井里打水干什么？

咦！这水缸不就在这屋里吗？还问我往哪里挑，真搞不懂你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水桶里面的水“咕咚咕咚”全部倾泻倒在了水缸里，然后，卸下担子，把扁担和水桶整整齐齐放规矩，拍拍屁股，乐呵呵走出来。

屋外面，婆孙二人正在说话，就当没我这个人，根本不正眼瞧我一眼，也不提挑水的事，自顾自拉家常。我窘迫地站立了一会，听出她们在说一个什么厂里的情况，好像是说些工资招人厂规厂纪什么的。

末了，那女子对老太婆说：“阿婆，现在还有没有空房子出租？”

那老太婆这才睥睨了我一眼，我以为她要说感激之类的话，我急忙先开口说道：“不用谢，一担水也不是多大个事，不值得道谢。”哪知道老太婆并不是问我累不累或者说大热天的真是有劳你了要是辛苦了就在屋里坐下休息一会，而是问我：“你，有几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吗？明摆着的事呢，你问我有几个人？什么意思？

“我呀，就我一个人。”我说。

“你带身份证没有？”老太婆又说。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身份证，有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太婆反问我道：“你以前没有租过房子吗？租房当然是要身份证的，我得核实登记一下，上面会经常来查的。”

“等一下，你说什么？租房？你是这里的房东？我租房干什么？你不是她奶奶吗？她不是你孙女吗？你们……”我感觉自己迷糊了，连声问道，用手指一指女子。

她们脸上也是一阵迷糊。

那女子说道：“你不是来租房子的吗？”

我忙说：“不是的啊！”

女子有一些不耐烦道：“不是来租房子，你不是租房子那你跑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急忙申辩说：“我本来就不是来租房子的，我是来找人的呀！”

老太婆一双小眼睛一会儿瞅瞅我，一会儿瞅瞅女子，看着我说道：“你找人，你找人挑着水桶来找人？你不是她介绍过来租房的？”

晕晕晕！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觉得她们两个真格的是糊涂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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