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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刀阔斧更改宿命（第3页）
所有曾被铭记者，悉数归还天地。
自此之后，不再有守忆人，不再有魂契，不再有井。
愿尔等乘风而去，不必回首，亦无需谢恩。”
话音落，铜炉火焰骤然转白，十七盏魂灯同时爆裂，碎片四溅。井壁符咒寸寸剥落，如枯叶飘零。整座地宫剧烈震动，仿佛大地也在哀鸣。
林小满站在门外，看着姐姐的身影渐渐透明。
“不要！”她扑上前，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挡住。
白灵回头一笑，宛如当年槐树下牵她回家的模样：“别怕，这次换我先走一步。你答应我，好好活着，替我看看春天的花。”
“姐姐??！”
一声长呼未尽，白灵已化作漫天光尘，随风散入苍穹。紧接着，《未名簿》自燃，火光中，无数名字浮现又消散，如同夏夜萤火，美丽而短暂。
井口轰然闭合，地面裂痕自行愈合，仿佛从未有过地宫。
守莲殿恢复寂静。
七日后，慧明收拾行囊，准备离去。他对林小满说：“庙宇尚存，魂灯已熄，从此再无守忆司。我将云游四方，劝人珍惜眼前人，莫待失去方悔迟。”
林小满送他至山门，递上一封信：“帮我交给那个茅山道士。就说……谢谢他的提醒。”
慧明接过，点头离去。
林小满转身望向庙堂。壁画犹在，题诗未改，只是画中两人，如今只剩一人捧书而立。她轻轻抚摸墙上的字迹，低声念道：
“名灭心不灭，人在忆中生……”
忽然，一阵风过，檐下铜铃轻响。
三下，停顿；再三下。
她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铃声又响了一遍，节奏分明，熟悉得让她心脏骤停。
那是白灵的回应方式。
她冲进大殿，奔至铜炉前。炉火早已熄灭，可此刻，炉心竟有一点蓝焰悄然燃起，微弱却倔强，映出她惊愕的脸。
她颤抖着伸出手，轻敲炉壁三下。
片刻后，炉内传出极轻的回应??也是三下。
泪水滑落，她终于笑了。
原来，有些存在，从不需要名字来证明。
数月后，小镇集市依旧喧嚣。那张寻人告示已被风雨打湿，字迹模糊。孩童每日路过，仍会驻足凝视，然后掏出蜡笔，在旁边空白墙上画下一个笑脸。
“我每天都记得你。”他仰头说道，“所以你不会真的不见。”
风掠过，带来远方槐花的香气。
而在沈家村旧址，荒草丛生的庙门前，一朵小白花悄然绽放，迎着朝阳，轻轻摇曳。
井已封，灯已熄，人已散。
可记忆，仍在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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