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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第2页）

普渡大师又问：“你故意装鬼，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又有话传出，却非五云夫人，而是小蛮清脆干净且明快的声音：“你们也配么！”

二人去的远了，山顶众人面面相觑，好半晌，又有人问道：“普渡大师，这毒龙散的解药是真的么？”

路平悄悄地从地坑中爬上来，探出头，正看到普渡大师脸色发白，走上前去衣袖轻抚，用真气舀一勺吃了，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他步伐极大，空荡荡的两条长袖飘飘飞舞，背影却带了几分沉重。

一个膀大腰圆、挎着单刀的镖师叫道：“普渡大师，解药是真是假？”听声音正是那位断魂刀刘闯的徒弟谢荣生。

路平心想：此时此刻，普渡和尚应该回头来一句“你也配问我”就完美了。然而普渡一言不发，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夜色之中。

谁也没留意到路平这个“已死之人”，山顶众人犹豫良久，接着一大群人拥了上来，抢着吞服解药。也有徘徊观望的，但渐渐地便坐不住了。

解药越来越少，分量已明显不够，等在最后的人必然一无所获。众人先是喝骂，随即有人被发现偷偷藏了几勺到兜里，想要浑水摸鱼趁机开溜。

刀剑纷纷出鞘，这帮人又为了不知真假的解药大打出手，一时间刀光纵横、剑气冲天，有人丧命，有人败逃。

路平吓得一缩头，滚回坑底躺着装死，不多时，身侧便掉下三具新鲜热乎的尸体。

打斗之声渐渐止歇，这场别开生面的混乱大战，最终小别山离恨剑的少主、瘸腿乞丐彭连虎力压群雄取得胜利！

彭连虎怒斥道：“打打打，打个屁！早让你们停手，就剩这些人，一人分两份也够了！二桃杀三士就够蠢了，他么现在居然十桃杀五士！”

有人怯怯问道：“彭……彭……”似乎不知该怎么称呼，“彭大侠，现在咱们怎么办？”

彭连虎骂道：“办个屁！”

那人又道：“要不还是去找五云夫人？她功力未损，反而犹有精进，又练成了焚天决，对付胡不器还不是举手之劳？”

彭连虎又骂：“你这是愚昧无知、愚不可及，呆若木鸡、蠢如鹿豕！解药给你，快快离去，看到你污了我眼睛！”

路平差点笑出声来。

又等了一会儿，见众人散了去的远了，方才从坑中跳出。只见小菜园这一方土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二三十具尸体，嗅着空气中刺鼻的铁锈般血腥味，一时不免余悸未消。

正待离去，忽地听到有个声音道：“咦？你小子竟还活着？”

路平吃了一惊，声音有些耳熟，似乎便是那位冰魄剑门下的陈孟起。扭头四顾，却瞧不见半个活人。

陈孟起又道：“往前走二十步，俯下身来，我在这里。”

路平微微犹豫，还是依言而行，俯下身去，却未见半点迹象，地面上连杂草都被之前的打斗犁光，只剩几颗碎石歪歪扭扭地躺着。

正待要问，忽见其中一颗黑秋秋、圆溜溜的石子跳了两下，陈孟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在这里，快把我捡起来，离开这里。”

路平惊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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