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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黄雀6（第1页）

噼里啪啦，雄鹿在草丛中横冲直撞，脖子处的伤口还在滴血，踩出了一条鲜红的路，在它身后，一个矫健的身影紧紧跟随着，但是保持着一定距离。随着失血越来越多，雄鹿的步伐越来越迟缓，到了最后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大口大口喘着气。

霜牙狼已经追上来了，但是似乎在顾忌着什么，踌躇不敢上前。

索伊解除了暗影状态跟在它们身后，此时也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观察着，根据他的估计，这头雄鹿很幸运地觉醒了能力，应该是和感知有关的，所以才能在最后关头反杀一头霜牙狼。

觉醒对于任何物种都是很稀少的事情，就像返祖或者基因突变一样，种群中只有百分之一或者更少的个体觉醒，而且觉醒的时刻大多是受到某种刺激。

这头雄鹿在生死关头才觉醒。不过很显然觉醒的时机不对，放在平日里它就是下一代鹿王，凭借着敏锐的感知趋利避害，带领冬鹿走向繁荣，但是现在它生命垂危，可能没有机会统率鹿群了。

现在，一头垂死的觉醒冬鹿，一头伺机而动的霜牙狼，还有暗中可能会出现的猎手，都没有轻举妄动。

眼看着冬鹿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霜牙狼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它绕着冬鹿走着，想要逼冬鹿率先动手，但是冬鹿压根没有理会，它脖子处的伤口开始收缩了，血液也不再流出，看起来在逐渐恢复。

霜牙狼感觉得到胜利的天平向着冬鹿倾斜，所以率先扑了上去，换做寻常冬鹿肯定闪躲不及被扑倒，可是这一头却像是预感到了霜牙狼行动一般俯下前肢轻松躲开。

霜牙狼顺势甩出爪子，要是被划中就会被割出一个伤口，冬鹿很轻松地迈蹄闪开，这一波动作之后霜牙狼和冬鹿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因为两次攻击没有得手，霜牙狼反而像是把把自己的脖子凑到近前。

冬鹿抓准时机，头上的角狠狠扎进霜牙狼的脖子处，霜牙狼痛呼，疯狂地甩动着身体，这才把鹿角拔了出来。鹿角捅出的洞还在冒血，可惜冬鹿跑了这么久已经力竭，否则刚才那一下绝对可以把霜牙狼的脖子捅个对穿。现在双方都受了伤，但是霜牙狼还保存有体力，冬鹿依旧不是对手。

该动手了，索伊隐约感觉到有其他生物正在靠近。

霜牙狼张开大口瞄准冬鹿的脖子，准备一击毙命。就在这时，一枚灰黑色的短刀从黑暗中划过，带着一道寒光插进了霜牙狼脖子处的伤口处，连带着皮肉很顺畅地割除一道巨大的伤口，这才被肌肉和骨骼卡住。血液喷涌而出，霜牙狼惨嚎一声，疯狂地向着四周挥舞着爪牙，可惜索伊一击成功直接遁入黑暗。

冬鹿眼看着事情发生变化，转身想逃，可惜重伤状态下的它速度太慢了，索伊迅速奔向冬鹿，手中报丧鸟的鸟爪精确地飞出，插到冬鹿的眼眶中。报丧鸟的主要攻击方式是驱赶小型生物奔跑，自身不错的飞行速度能够让它们形成空中对地面的俯冲优势，然后趁猎物慌乱奔跑之际，将锋利的爪子抓向猎物的后脑，如果运气不错猎物恰巧回头的话，那就是穿过眼眶刺穿大脑，形成必杀的局面。

报丧鸟的爪子十分尖锐锋利，它们没有事干的时候会在附近寻找石块打磨爪子和鸟喙，摩擦起火花，所以才能轻易破开猎物的防御。索伊费了老大的劲，差点把自己唯一的那把铁质匕首报废，这才把报丧鸟的爪子和鸟喙切割下来。

而报丧鸟的鸟喙的作用则不只是锋利，由于鸟喙的中空透声结构，一般报丧鸟远距离交流的时候是通过呼出不同速度和方向的气流穿过鸟喙形成不同频率和振幅的声音作为媒介，索伊取下它是另作他用。

爪子顺利捅穿冬鹿的脑袋，索伊以更快的速度冲向霜牙狼，顺利绕到它的视野盲区，右手持着报丧鸟的爪子，左手卡住它的脖子，照着自己排演过无数次的动作扎了下去。

霜牙狼体型庞大，成年霜牙狼有八九十斤的重量，而霜牙狼的脑袋更是出了名的硬，骨骼连斧头都很难劈开，而霜牙狼在寒冬季节捕猎的特性让他们的生命力也格外强大，生命力顽强，很难一击毙命。

索伊之前看到过霜牙狼的骨骼，知道霜牙狼的颈骨处第三到第四节处有比较大的缝隙，用力一挥，喀哒，控制身躯的神经主干被爪子切开，霜牙狼的动作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索伊抽出报丧鸟的爪子，插进霜牙狼的眼眶，用力搅动，直到霜牙狼没有了声息。

呼呼呼，大口喘着粗气，别看刚才的刺杀行云流水云淡风轻，实际上索伊既要控制住身体躲藏在阴影之中，又要把握住每一次恰当的出手时机，还要进行精准无误的动作，每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

而且他背后的伤口很严重，虽然恢复很快，依旧影响着他的行动和体力，不过成果斐然，他成功猎杀了一头霜牙狼和冬鹿，这算是自己最为辉煌的战果了。

来不及多想，索伊迅速找到一处隐蔽的角落，挖坑将霜牙狼和冬鹿的尸体埋住，既然自己是黄雀，保不准周围还有黄雀的存在。

收回短刀和爪子，拔掉霜牙狼的犬齿，顺便割下冬鹿大腿上一大块肉放在随身的背包里，将周围的血痕处理成有狩猎者拖着猎物走向别处的样子，索伊也很快离开。即将到来的冬季会将这一片地域用大雪掩埋，这就是天然的储藏室，霜牙狼和冬鹿的肉混合着其他杂七杂八的粮食，应该够兄妹二人撑过夜城的冬季了。

现在身上沾着血渍，散发的血腥气味并不适合在野外待很久，索伊回夜城之前先去了一趟狼群狩猎的地方，那里的战斗早就结束了，狼王率领着霜牙狼撤退，而鹿群也接应到了鹿王，双方只有死掉的族人比较悲催，鹿王也带领着族人离开，其实在它们的迁徙过程中肯定不止一次碰到过埋伏，只剩下片片血污还在诉说着之前的战役。

索伊真正敬佩的也包括这些领导者，它们虽然是魔兽，但是对于种群的观念更加严格，每一任的王都要尽心尽力维持着种群的生存，还要推动种群的繁衍扩大，霜牙狼这一类的猎手需要考虑如何熬过食物稀少的日子，而冬鹿这一类弱势生物则是要避免被埋伏屠杀，相比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独行，王身上的责任很大，这也导致了重压之下它们的能力更加出众。

在这场战斗里，霜牙狼狩猎到了可以支撑它们度过寒冬的食物，冬鹿则是以不大的代价躲过这次危机，不过下一次迁徙到这里的时候，冬鹿就会更加小心了。

很奇妙，实际上这次参与战斗的几方都得到了不错的结果，代价不过是一些生命的消逝。大自然的法则是残酷的，很多时候为了种群可以延续，个体的牺牲可以说是必要，神圣而可以接受的，就如同丹柯掏出燃烧的心脏，将它高高举起，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引领着族人度过危机一样。

霜牙狼会把每一个战死的族人带回族群统一埋葬，事实上在这片区域，很容易就能找到不错的天葬地点，索伊对霜牙狼尸体打的主意就落空了，披上斗篷，索伊返回夜城。在这一场战斗里，他对于魔能和能力的理解更加深刻了，只要足够细心细致，就能够找到能力发挥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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