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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2章︶拆掉辛美尔的铜像去换钱（第1页）

北方诸国，罗亚小道。

在抵达魔法都市魔法都市奥伊萨斯特之前，中途菲伦又在一个村子停了下来。

因为她看到路边有个村子挺大的，说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产或者村民们储存过冬的多余蔬菜可以购买？...

车厢内再度陷入一片寂静，唯有车轮碾过铁轨的节奏声在耳边回响，像是某种古老咒语的节拍。菲伦的手还停留在羊皮地图上，指尖微微颤抖，仿佛那张薄薄的皮纸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他缓缓收回手，将地图卷起，动作迟缓得如同被无形的魔力束缚。

“你真的觉得……我们做不到吗？”菲伦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肯服输的倔强。

伊蕾娜斜倚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银白色的发丝上，泛出冷冽的光。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撩了下额前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是‘觉得’，是事实。”她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你以为魔法是什么？是挥挥魔杖就能实现愿望的童话？还是像煮一锅汤那样，把记忆丢进去熬一熬，就能端出来一个活生生的人？”

菲伦抿紧嘴唇，没再反驳。

芙莉莲依旧低头看着手中的魔导书，但她的目光早已不在文字之上。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仿佛在触碰某段早已消逝的时光。辛美尔的笑容、海塔的背影、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它们并未模糊，反而在她心中愈发清晰。可正因如此，她才更明白伊蕾娜所说的是对的??再清晰的记忆，也只是倒影。水中的月，镜中的花，触之即碎。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她忽然轻声道，“佛鲁老爷子也不会用尽一生，只为了留住妻子的一缕残魂。”

这话像是一阵风，吹散了车厢里最后一丝躁动。

安妮不知何时已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那只巨大的暗影熊提伯斯，眼睛半眯着，像是睡着了。可当芙莉莲的声音落下时，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们知道吗？”安妮突然开口，声音软糯，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我小时候，也试过用魔法把妈妈变回来。”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她仰起小脸，碧色的眼眸映着窗外流动的云影：“我偷偷翻了爸爸的魔法书，照着上面画了一个召唤阵，还用了三根头发、一瓶眼泪和一颗糖果……结果什么都没发生。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

她顿了顿，低头蹭了蹭怀里的熊耳朵：“后来我才明白，有些东西，就算你是魔法师，也拿不回来。”

车厢内一片沉默，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菲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想起自己也曾天真地以为，只要学会足够的魔法，就能让过去重现。可现实却是??他们连最基础的记忆容器都无法稳定制造，更别说赋予其互动的能力。那条项链，那个能让人与亡者对话的奇迹造物，背后究竟耗费了多少岁月与心血？或许正如伊蕾娜所说，便是再活千年，也无法触及那种境界。

“所以……”菲伦低声问，“我们就只能这样？任由时间冲淡一切，然后假装它们从未存在过？”

“不。”芙莉莲合上魔导书，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们可以铭记。用心灵，用行动，用每一次施法时的专注与虔诚。记忆不需要被具现化才能永恒。它存在于我们的选择里，存在于我们走过的每一步路上。”

伊蕾娜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放弃探索。正因为难以达成，才值得追求。”

她站起身，走到车厢中央，手中悄然凝聚出一团微弱的蓝色火焰。火焰跳动着，渐渐塑形，竟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看。”她说，“这是我母亲的记忆残片。我花了三年时间，从家族遗物中提取、净化、重构，才勉强做到这一步。她不会说话，不能回应，甚至连表情都无法变化。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火焰人影静静伫立片刻，随后缓缓消散。

“你们想做到的，不止于此。”伊蕾娜望着他们，“你们想要的，是一个能与海塔交谈的影像，一个能拥抱辛美尔的幻象。可这不仅仅是魔法的问题，更是灵魂的共鸣。没有足够深的情感连接，没有跨越生死的理解与执念，任何技术都只是空壳。”

菲伦怔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太过执着于“如何做”，却忽略了“为何要做”。他想见海塔，并非仅仅因为怀念，而是因为他从未真正告别。那份遗憾，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底。

“也许……”他喃喃道，“我们需要的不是把他们‘变’出来，而是学会如何带着他们的影响继续前行。”

芙莉莲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就在这时，安妮忽然坐直了身子，抱着提伯斯猛地抬头：“等等！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众人一愣。

随即，一股细微的震颤自车厢底部传来，像是某种低频的嗡鸣，顺着地板蔓延至全身。魔法座钟的指针轻微晃动，空气中浮现出几缕不易察觉的黑色丝线，如同蛛网般在光影间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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