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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0章 龙潜于渊55（第3页）

三只角的面孔犹豫了片刻，用生涩的东荒语言回应：“我们是‘三界’的居民，居住在定星盘边缘的暗星。那里原本和东荒一样，有顺流也有逆流，直到百年前，一颗血色星辰坠入我们的世界……”

随着他的讲述，圣女渐渐明白了真相。所谓的暗星并非天生被污染，而是和东荒一样遭到了源初之影的侵蚀。不同的是，三界的居民没能守住平衡，最终被混沌气息吞噬，只有少数人靠着族群的本源力量逃入裂隙，成了东荒眼中的“入侵者”。

“血色星辰……就是源初之影的本体碎片。”王小五恍然大悟，“它在暗星世界吸收混沌气息，等积蓄到足够的力量，就会通过裂隙闯入东荒！”

三只角的面孔惊恐地点头：“它会吞噬所有平衡的源气，把一切都变成混沌！我们的先知说，只有找到‘平衡之源’，才能阻止它……”

“平衡之源，就是东荒的本源源眼。”圣女的目光变得凝重，“看来源初之影的目标从来不是毁灭东荒，而是想借助本源源眼的力量，将所有世界都拖入混沌。”

就在这时，裂隙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混沌气息突然变得狂暴，漩涡中浮现出一只巨大的爪子，爪子上覆盖着血色的鳞片，每片鳞片上都刻着与源初之影相同的纹路。三只角的面孔发出绝望的尖叫：“它来了！源初之影的先锋！”

圣女将平衡源气注入银灰色光翼，光翼在风雨中展开，遮天蔽日：“王小五，布‘九灵阵’！用引灵阵连接东荒的源气节点，我要让它看看，平衡的力量不止存在于东荒！”

王小五立刻取出阵纹盘，铜剑在沙地上快速刻画。九道金光从阵纹中升起，分别连接着东荒的九大源气节点——万妖岭的混天灵、黑风谷的戾灵、南岭的漩灵、紫山的噬灵、源天师祖地的祖灵、源海的海灵、汐灵、涡灵，以及平衡桥的混沌灵。

九道金光在裂隙上空交织成“s”形符文，符文中央，圣女的身影与九灵的虚影融为一体。她对着那只血色巨爪，缓缓推出掌心的平衡源气：“源初之影，你看清楚了——”

顺流的金色与逆流的银灰色在她掌心旋转，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阴阳鱼。阴阳鱼接触到巨爪的瞬间，血色鳞片开始寸寸碎裂，混沌气息在平衡源气中迅速消融，露出里面纯净的源气本源——那本源与东荒的源气并无二致，只是被混沌扭曲了形态。

“这不可能……”巨爪中传来源初之影愤怒而难以置信的嘶吼，“混沌才是源气的终点！平衡只是弱者的幻想！”

“你错了。”圣女的声音响彻风蚀谷，也通过裂隙传到了三界，“混沌是起点，平衡是归宿。就像这些逃亡者，他们的本源并未被污染，只是需要有人引导他们找回平衡。”

她加大平衡源气的输出，阴阳鱼的光芒越来越盛，不仅净化着血色巨爪，还顺着裂隙延伸到三界。王小五看到，裂隙深处浮现出无数光点，那些光点与东荒的源气节点产生共鸣，形成一道道新的纽带——那是三界的源气在回应平衡的召唤。

血色巨爪发出凄厉的惨叫，在阴阳鱼的光芒中彻底消散。但圣女知道，这只是开始。源初之影的本体仍在暗星深处，它的力量远比先锋强大，而且它已经知道东荒就是阻碍它的“平衡之源”。

“多谢你们……”三只角的面孔对着圣女深深鞠躬，“先知说过，能拯救我们的，是同时拥有顺逆双眼的守护者。”

圣女摇了摇头：“拯救你们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的本源。”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醒源果的种子，递给对方，“把这个种在三界的源气核心，它会帮助你们重建平衡。等你们准备好了，东荒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种子落在三只角的手中，立刻爆发出勃勃生机，顺着他的源气融入裂隙深处。三界的方向传来一阵微弱的欢呼，显然种子已开始发挥作用。

离开风蚀谷时，双生雨已经停了。沙海的天空出现一道七彩的虹光，虹光的一端连接着东荒，另一端通向裂隙深处的三界。王小五看着虹光，突然笑道：“圣女，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三界的居民来东荒做客？就像我们去平衡桥修行一样。”

“会的。”圣女望着虹光，源气双眸中映出定星盘的星图。那些暗星的光芒虽然依旧黯淡，却不再向中央靠近，反而开始围绕着本源源眼缓慢旋转，像找到了轨道的星辰，“不仅是三界，或许还有更多被混沌侵蚀的世界，都会通过这样的虹光来到东荒。”

她的目光落在定星盘最边缘的一颗暗星上，那颗暗星比其他星辰更黯淡，却散发着熟悉的气息——那是先民曾经居住的世界，也是夹缝空间的源头。

“还有很多故事等着我们去书写。”圣女勒转银鹿，朝着葬仙台的方向疾驰，银灰色光翼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比如先民的世界，他们是否也在寻找平衡？比如李仙师提到过的仙界，那里的源气是否也有顺逆之分？”

王小五跟在她身后，铜剑上的阵纹与虹光产生共鸣，发出清脆的鸣响。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漫长。他们不仅要守护东荒的平衡，还要帮助其他世界重建平衡，甚至要找到彻底净化源初之影的方法。

但他并不害怕。风蚀谷的战斗让他明白，平衡的力量远比混沌强大，因为它连接着无数世界的本源，连接着所有生灵对安宁的渴望。

葬仙台的奇木在风中摇曳，九颗醒源果同时亮起，将圣女与王小五的身影映照在果实表面。果实里的记忆影像中，李如龙、王二麻子、张老……所有逝去的守护者都在微笑，仿佛在说：“这条路，我们曾走过，现在交给你们了。”

属于东荒的故事，仍在继续。在平衡的纽带中，在世界的共鸣里，圣女的银灰色光翼划破天际，飞向那片更加辽阔的星海。而定星盘最边缘的暗星，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准备跨越时空的裂隙，与东荒完成那场迟到了太久的对话……

虹光在沙海与三界间架起的第三十七日，葬仙台的定星盘突然多出一道新的星轨。这道星轨呈淡紫色，一端连着东荒的本源源眼，另一端则指向先民世界所在的暗星，星轨上的星辰闪烁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光芒——那是先民源气与东荒源气交融的颜色。

圣女站在奇木下，指尖抚过定星盘投射的虚影。星轨上的每颗星辰都对应着一段记忆，其中一颗最亮的星辰里，清晰地浮现出先民与源天师并肩绘制星图的画面，画面中，双方手中的笔同时蘸取顺流与逆流源气，在天穹上画出完美的螺旋。

“原来他们真的合作过。”王小五捧着从三界带回来的古籍，书页上记载的先民文字与葬仙台石碑上的符文如出一辙，“古籍里说，先民的祖先是‘源气织造者’，他们能将顺逆源气编织成‘界纱’，用来稳固不同世界的屏障。后来不知为何，织造术失传了，先民才开始沉迷逆流的力量。”

圣女的源气双眸微微闪烁，左眼看见星轨中流淌的顺流源气，右眼捕捉到其中暗藏的逆流脉络，两种力量缠绕交织，竟与她体内的平衡源气有着相同的韵律。她轻声道：“不是失传，是被封印了。你看这颗暗星的光晕，边缘有层灰色的薄膜，那是源初之影留下的混沌气息，它不仅污染了先民的源气，还封锁了他们的记忆。”

就在这时，奇木上的一颗醒源果突然坠落，果实落地即裂，露出里面的内核——内核并非果核，而是一枚刻满先民符文的骨针，针尾系着一缕银白色的丝线，丝线在空气中轻轻颤动，散发出界纱独有的清冽气息。

“是织造者的骨针！”王小五惊呼，古籍中明确记载，先民的织造术必须以骨针引源气，以生灵魂丝为线，才能织出稳固世界的界纱，“李仙师的记忆果里藏着这个，说明他早就知道先民世界的症结！”

圣女握住骨针，丝线立刻顺着她的指尖缠绕而上，在她手腕上织出一个小巧的螺旋结。刹那间，无数信息涌入她的识海：先民世界的屏障正在崩塌，混沌气息已吞噬近半土地，残存的先民正用最后的源气守护着一座名为“织造殿”的遗迹，殿中藏着能重织界纱的“本源织机”。

“他们在求救。”圣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定星盘上的紫色星轨突然剧烈震颤，几颗星辰瞬间黯淡，“先民世界的源气节点正在湮灭，再不出手，那里会彻底沦为混沌的巢穴，到时候东荒的星轨也会受到波及。”

王小五将古籍摊开，指着其中一幅插画：“古籍说，重织界纱需要三种东西——东荒的顺流源根、先民的逆流源髓、还有‘界心’。界心是两个世界最初连接时形成的结晶，按照星轨的位置推算，应该就在紫山的源气裂隙里！”

圣女看向紫山的方向，那里的源气裂隙曾藏着源天师祖地的分支，如今已成为顺逆源气交汇的秘境。她想起李如龙初入紫山时，青铜鼎耳上缠绕的银色丝线，当时只当是普通的源气凝结，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界心的气息。

“准备一下，我们去紫山。”圣女将骨针收入怀中，银灰色光翼在背后缓缓展开，“顺便去看看王小五你叔留下的阵纹，这些年他的残魂一直守在裂隙附近，或许知道界心的具体位置。”

王小五的眼眶微微发热，这些年他时常去紫山祭拜，却从未感应到叔叔的气息，此刻听闻叔叔的残魂仍在守护，握着铜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叔他……一直都在。”

两人抵达紫山时，正值源气裂隙的“双潮期”——顺流与逆流源气在此刻同时达到巅峰，裂隙中喷出的源气形成两道旋转的光柱，一道金黄如旭日，一道银灰似晓月，两道光柱在山巅交汇，织出半透明的光幕，光幕中隐约可见先民世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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