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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坦白（第4页）

“当然不是，”熊霸摇了摇头予以否定，她不明白为何之前泰然处之宠辱不惊的宁非突然之间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当时间坠落凡尘，神话便会自尘封的历史中复苏’这句预言在高阶御灵师中流传甚广。”

“只不过之前大家对这句预言都是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相信者有之，质疑者亦有之，没人知道这句预言中的‘时间’指的是什么，‘神话’又有何特殊意义。

直到五个月前。”

熊霸稍作停顿，接着补充道：“在超脱物外的春秋蝉被神秘御灵师契约成了灵宠过后，所有人才明白预言中的‘时间’到底指代着什么。”

“打扰了，”宁非恳切道：“我能收回之前的话吗？”

一想到与那只金翼大鸟的相遇不是偶然，且日后有极大可能被卷入到相似的境地中，宁非就一阵头大。

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直接对着熊霸开口问道：“既然春秋蝉如此重要，那当初的调查为何草草结束了事了呢？”

“谁说调查结束了？只不过是由明转暗罢了。”

“况且，官方不是发布公告了吗？春秋蝉的契约者对夏国而言，是友非敌。”

结束的大多是官方层面的调查，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对方保持对夏国的友善态度，无论其最后是否效力夏国，都不那么重要。

这是夏国现如今的管理者们从过往的历史中汲取了足够的经验教训后，确立的道路。

而那些转向暗处的调查，大多出自私人的武装力量或者是一些门阀世家，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在前，什么都无法挡住他们。

宁非回忆起自己在网络上看到过的消息，颇有些意外，“那个真的不是因为找不到我所以才编造出来的消息吗？”

“当然不是，玄应大师的占卜还是十分可靠的。”

宁非不知道的是，熊霸本身也正是听从了玄应大师的建议，回到云梦市散散心，这才有了后面二者相遇的一系列故事的发生。

这到底是无心插柳，还是有意为之，就只有玄应大师本人才知道了。

眼角余光瞥到了宁非脸上不置可否的表情，熊霸认真开口告诫道：“论迹不论心，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至少你的行为模式并没有偏离绝大多数人对你的预期。”

“你所展现出来的利他性，大大削弱了你在其他人眼中的危险系数。”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看，虽然你与春秋蝉的联系暴露了出来，但结果也不一定是坏事。”

这倒不是宽慰之语。

熊霸在刚刚从宁非口中听到“春秋蝉”三个字时，下意识地想要将这件事隐瞒下来，因为她十分清楚这背后的牵扯有多么重要。

但当她冷静下来，重新梳理串联相关的信息后，忽然意识到，继续遮遮掩掩对宁非来说绝非是上上之选。

首先，正如熊霸先前的判断，云梦市的异变吸引了太多外界的目光。“凡过必留痕”，想要彻底掩盖宁非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对于那些身经百战，人均八百个心眼子的高阶御灵师而言，发现宁非与春秋蝉的联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其次，怀璧于室自然会受到其他心怀叵测之人的觊觎，但若是大大方方将其展示出来，譬如放在博物馆的聚光灯下展出的瑰宝。在这个虽然存在超凡力量，但依旧是秩序而非混乱占据主流的世界，又有多少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在夏国的对立面呢？

说白了，大多数人在意的是因为“时间坠凡”而复苏的“神话”，对“时间”本身的想法当然也有，但绝非是排在最重要的位置。

暗地里的试探或许依旧存在，但摆上桌面的正面针对却可以抹除大半，这在熊霸看来，绝对是利大于弊。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宁非成为代表着国家意志的“博物馆”，而非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而恰巧，这些对于熊霸而言，完全不是问题。

熊霸轻轻吐出一口气，神色无比认真地对宁非开口道：“小宁非，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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