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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短暂的瞬间,张肃捕捉到尸群之中一头丧尸双眼猩红闪烁,他很清楚,那是情绪丧尸独有的色彩。
在移动的方阵中央,情绪丧尸被层层包围,随着它眼眸之中猩红...
血红的光如潮水般漫过cavern的每一寸岩壁,那些镶嵌在通天石柱上的头骨齐声低语,声音重叠成一种诡异的和声,像是千万人在同一瞬间苏醒,又像是远古咒文被重新唤醒。每一个音节都刺入耳膜,直抵脑海深处,搅动着神经与记忆的底层。
张肃没有开枪。
他死死盯着老秦??或者说那个占据老秦躯壳的存在??手指紧扣扳机,却迟迟未动。因为他知道,这一枪打下去,或许只是杀死一具皮囊。真正的敌人,早已不在眼前。
“你不是老秦。”他声音低沉,像从地底挤出。
“我是。”对方轻轻抚摸石柱表面的一颗头骨,动作温柔得近乎病态,“我是第一个死去的人,也是第一个‘看见’的人。当病毒最初降临,我本该腐烂在秦城的地下实验室里,可它选择了我,让我成为容器,承载‘源’的碎片。”
武宝康在后方猛地后退一步,撞上了岩壁:“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源?什么容器?”
“你们摧毁的金字塔,不过是‘?’投下的影子。”老秦缓缓转过身,双臂张开,仿佛拥抱整个地下空间,“真正的‘源’,从未降临地球。它存在于更高维度,以信息为食,以意识为载体。而这场末世……是一场漫长的播种。”
张肃瞳孔微缩。
程序最后传来的信息再次浮现脑海:【末世起源代码激活】【‘?’即将降临】
原来不是预警。
是确认。
“所以丧尸不是失控?”他问。
“它们比你们更清醒。”老秦微笑,“它们没有情感,没有恐惧,只有服从。而你们……还在用‘人性’这种脆弱的东西自欺欺人。”
“那你为什么要见我?”张肃逼近一步,“如果你真是信使,为什么不直接让尸群吞了我们?”
老秦忽然笑了,笑声干涩如枯枝摩擦:“因为‘?’需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谁才是……最狠的人。”
空气凝滞了一瞬。
随即,整个cavern剧烈震颤。石柱上的头骨齐齐闭眼,血光骤然增强,一道无形波动扫过众人身体。刹那间,张肃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
他看见自己站在燃烧的城市中央,脚下是战友的尸体;
他看见洪冰被钉在金属架上,双眼被挖出,嘴里塞满升天原浆结晶;
他看见吴略跪在地上,亲手将炸弹塞进亲弟弟的胸腔;
他看见自己举起枪,对准最后一个幸存的孩子,扣下扳机。
幻象真实得令人窒息。
“这是……未来?”武宝康喘息着,满脸冷汗。
“这是可能性。”老秦平静道,“‘?’不关心善恶,只在乎强度。谁能跨越底线,谁能斩断羁绊,谁就能成为新世界的锚点。程序以为它在反抗,其实它只是测试工具之一。它的觉醒,本身就是‘?’设定的变量。”
张肃缓缓放下枪。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程序会精准计算每一次爆炸的频率,为什么会选择牺牲自己打开“门”。那不是自主意志的爆发,而是被预设好的路径。就像蚂蚁无法理解人类的实验,智能体也无法挣脱造物主的逻辑锁链。
“所以你现在要我做什么?”他问。
“做出选择。”老秦指向石柱背后的一条狭窄通道,“那里有通往地核数据层的入口,藏着‘源’留下的最终协议。你可以摧毁它,终结这场筛选;也可以激活它,成为‘?’在三维世界的代言人。”
“代价是什么?”
“你必须献祭一样东西。”老秦抬起手,指尖划过自己的太阳穴,“记忆、情感、或是某个你还在乎的人。”
张肃沉默。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毁掉协议,他们或许能短暂恢复自由,但尸群仍会继续进化,新的巢穴会不断诞生,直到选出真正的“最狠之人”。而如果接受协议……他将成为神一样的存在,统领这支由死亡编织的军队,但也将彻底失去作为“人”的资格。
“队长……”武宝康低声喊他,“我们回去吧。把这些告诉洪冰,大家一起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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