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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顾玄卿﹠韩初姒4（第2页）

顾玄卿把手放在嘴边，小声地询问：“我们要去哪？”

“矿山。”韩初姒眼珠转过去看了看他，又转回来，这公子哥看起来应该没见过玉石矿。

他的语气中带了些不确定：“我们要去……挖矿石？”

“……”韩初姒打了他一下，但是下手并不重，“我们工具都没带，徒手啊？”

但见顾玄卿确实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是跟他解释道：“是去捡，山上有那种散的玉石，可以凭借品相来卖钱。”

山路崎岖，顾玄卿还没见过这样的路，虽然也是林子，但路上有许许多多的碎石，牛车走得慢慢的，衬得周围更加安静。

一路颠簸到目的地，入目是一座极高的矿山，它就处在这一座大山上，地上是数不尽的石头，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张伯，我去东边找，他是生手，我带他一路去看，我们申时三刻在这里集合。”

韩初姒左手提着空空的袋子，右手提着食物，朝顾玄卿说着：“跟上。”

顾玄卿没见过这些，看着周围的事物，眼里透露出浓浓的新奇，地上那些别无二致的石头，有一部分的里面就是玉石。

看着韩初姒挑挑拣拣，拿着石头在阳光下看的样子，他走过去拿起袋子：“我来提吧。”

他不懂玉，找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矿石，但能帮韩初姒一点小忙，他还是很乐意的。

跟着韩初姒走了几个时辰，已经到中午，韩初姒找了个树荫处，挥挥手示意顾玄卿和他一起坐着。

现在日头正晒，因为在树林里，还不算太热。韩初姒在小溪里洗完手，从食物袋子里摸出一个大饼递给顾玄卿，又拿出一个自己吃起来。

“张伯不是商贩吗，那些发簪是张伯自己找石头自己打的？”顾玄卿问道。

“不是，是其他的活计，卖东西是卖东西，卖原石是卖原石。”想到张玉和瘫在床上的样子，她有些不忍。

“我……”顾玄卿斟酌着话头，“张伯家里很困难？”

韩初姒看向顾玄卿，他的眼里单纯又迷茫，她低下头，在想要不要告诉顾玄卿，透露别人的家庭情况感觉不太礼貌。

“没事的，不想说也可以，我只是有点好奇。”虽然他应该猜出来了，去年他见到张伯屋里有个坐在床上的男人，应该是张伯的孩子，生病在床，需要张伯出来挣钱。

韩初姒叹息一声，没说出什么。

品质好的玉石美丽，价格昂贵，但它不过是一块漂亮的石头。

枭城人凭借这座玉石矿山为生，有人无意中发现玻璃种原石一夜发家；有人每天在山上寻找却一无所获，只能找到廉价的玉石；有人负责开垦矿山，挣着极少的工钱，因矿山塌陷死亡和受伤的人不计其数……

在枭城，原石本身的价值并不算高，只是切割出来看到种水质地后才是真正给它定下价值的时候，所以单卖玉石只能当作求生的活计。

她看着那些一个一个从矿山上抬下来的人，会生出几分怜悯，玉石的确美丽，想要得到也十分危险，但因为是富贵人家喜欢的东西，他们总会忽略这一点。

而且也正是因为这座玉石矿，枭城售卖玉石的商人总会以低价去购买散户手里的原石，不会管得到它有多艰辛。

望着这半截光溜溜的山，韩初姒心里平添几分伤悲。

但她还没到能把这些事都告诉顾玄卿的地步。

爹爹正是看不过这些事，他从来不收原石，都是切割出来验完货再定价，即使是一块真的石头，他也会付钱。

如果是较好的货，主人可以决定它的去留，如果卖给爹爹，他则会按照做出的每个成品定价的三分作为成交金额。交易透明，童叟无欺，也不存在被人哄骗，低价卖出高种水原石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爹娘这样做，韩初姒也看不惯压榨散户的人，也愿意尽力而为的帮些小忙，久而久之，她们家在枭城名声极好，有好货的散户也都乐意卖给他们。

张玉和就是开垦矿山意外受伤的一员，大前年，因矿山塌陷造成的事故，大半的矿工都受了伤，三个矿工伤亡，他也是因为那一次，下半身瘫痪，本来是家中的顶梁柱，现在却是张伯负担。

吃完饭后，他们在矿洞附近溜了几圈，韩初姒也找到几个不错的原石，应付这几个月应该不在话下。

看时间差不多，他们也顺着走回去，张伯的牛车已经停在原处，袋子也是满满当当，看到他们回来，远远的就朝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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