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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我忠诚于他（第2页）
从前他总是跟冯伯打个招呼就走，从来没有细看过他。
此刻，从头发丝到脚指头，晏临渊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连一寸皮肤都不放过。
心里反复回响着江十堰刚才那句话，一次次把心中升起的念头给打消。
可那念头，又一次次卷土重来，而且一次比一次真实和猛烈。
“别看了，”江十堰如冰的话语击碎了他的自欺欺人，“他是只恶鬼。”
“监察署的牢狱里关了那么多恶鬼。只要有一丝鬼气泄漏，他就能找到监察署。”
晏临渊的眼底霎时变得猩红！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钢笔，几乎要把它折断。
还以为自己成为监察署署长后，至少不会再有恶鬼敢近身。
没想到，恶鬼竟然就在身边，还从小看着他长大！
晏临渊足足用了几分钟，才勉强把激烈的情绪压下去，努力维持着理智。
“你是他的手下。”
晏临渊的声音变得嘶哑粗粝，“说，他是谁？”
冯伯此刻已经坦然了很多：“我既然会坦然赴死，你就该知道我不会说……”
“他是谁！”晏临渊再忍不住，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手背迅速渗出血丝。
冯伯眸色微动，笑着摇摇头：“杀了我吧。”
“我已经尽完了我的忠，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他微笑着，闭着眼仰起了脸。
似乎在等待什么美好的事物降临。
晏临渊的瞳仁都要沁出血，只觉得体内有一座火山爆发，滚烫的岩浆就要从喉间喷发。
关键时刻，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先坐下。”江十堰缓声道。
这四个字入耳，晏临渊只觉得心突然沉静了些，神智恢复了些许清明，缓缓坐了回去。
但胸口还是闷得发疼。
江十堰一边拽着晏临渊，一边对冯伯扬起嘴角：
“你刚才有句话说得很对，想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
她的目光钉在冯伯微微颤动的眼皮上：“姚妙华，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冯伯的眼睫剧烈一颤，眼珠动了动后缓缓睁开。
与江十堰的眸光对上，他冷冷吐出几个字：“我不认识。”
“是吗？”
江十堰笑得云淡风轻，“那那个特地入姚建晖的梦去提醒他，儿子被换魂的老人是谁呢？”
“你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虽然这么说，但冯伯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汗。
“你不用费劲否认。那天在监察署碰到你，我心里就没来由地觉得不对。”
江十堰浅笑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晏临渊确认你的身份后，我突然想起了姚建晖提过一个老人。”
“是谁会在姚建晖出车祸的前一晚，特地去提醒他？还说了具体方位，甚至提出可以帮忙换魂？”
“更别说，姚建晖还看出你穿着一身清洁工的衣服。”
江十堰缓缓抬起眼皮，眼神锐利得直戳人心：
“你说，除了身为殄噩忠诚老臣的你，还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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