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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搜狐大厦。
搜狐视频总裁邓华,耐心看完《甄?传》前两集,点评道:“郑导的电视剧,质量肯定毋庸置疑。但30万一集的价钱还是有点高。”
负责卖片的敦永说道:“贵公司去年买《新还珠格格》,...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切过楼宇之间的缝隙,落在许风吟家阳台的晾衣绳上。那根旧麻绳微微颤动,像一根被风吹响的琴弦。他站在厨房里煮粥,锅盖边缘冒出细白的蒸汽,氤氲着米香。窗外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是小区清洁工老陈在清扫落叶。往常这时候,耳机系统会自动推送“晨间舒缓歌单”,可今天没有。静音日仍在持续,整座城市仿佛放慢了呼吸。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正式邀请函已经发来,附带一份演讲提纲模板。他没点开。昨晚那句“我只想讲七个孩子的眼泪”不是诗意的修辞,而是真实发生过的片段。七年前项目测试初期,他们在七个不同城市设立了匿名倾诉终端,收集到的第一批有效数据,正是来自七个濒临崩溃的孩子。其中一个男孩,在录音结束时轻声说:“谢谢你听我说完这些……如果没人听,我想我已经跳下去了。”那段音频后来成了内部培训教材的开头,但从未对外公开。
粥煮好了,他盛了一碗,坐在窗边慢慢喝。勺子碰碗的声音清脆而孤独。忽然想起苏念曾问过他:“你有没有试过,对着别人说一次‘我很累’?”他当时笑了,说:“我是做倾听系统的,哪能自己先倒下?”可现在想来,或许正是因为听得太多,反而忘了如何开口。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林素云的学生周舟发来的消息:
>许老师,树洞纸条整理得差不多了。我们按情绪类别分了类:思念、愧疚、告白、遗憾……但有一张特别奇怪的纸条,夹在一堆儿童笔迹中间,写着:“我知道你们能听见,别装作不知道。”
>字迹很用力,像是用铅笔狠狠压出来的。要不要报警?
许风吟放下碗,眉头微皱。这张纸条不像倾诉,更像指控。他回拨电话,周舟接得很快。
“位置确认了吗?”他问。
“就在记忆公园东侧第三棵树的根部,塞在一块松动的砖缝里。我们昨天清理的时候才发现。”
“拍照发我,原样保留,不要触碰。”
挂了电话,他迅速穿上外套出门。清晨的街道格外安静,连共享单车的提示音都显得突兀。走到公园时,已有几位志愿者在整理昨日留下的物品。周舟是个戴黑框眼镜的研究生,见到他立刻递上平板电脑。照片里的纸条泛黄卷边,字迹确实与其他温柔低语格格不入。
“你觉得这是恶作剧吗?”周舟问。
“不像。”许风吟摇头,“语气太认真了。而且……它知道我们在听。”
“可静音日系统全关了啊。”
“正因如此,才更奇怪。”他抬头看向那棵树??一棵老银杏,树皮皲裂如岁月刻痕。他蹲下身,仔细查看砖缝周围。泥土湿润,有轻微翻动的痕迹。他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一个硬物。
是一枚老旧的生物耳机,型号比现行版本至少早三代,外壳磨损严重,接口处还缠着防水胶布。他小心取出,打开随身携带的便携检测仪。屏幕闪了几下,竟读出了部分缓存数据。
“有录音残留。”他低声说。
周舟凑近看:“能播放吗?”
“试试。”
按下播放键,沙哑的声音从微型扬声器中传出,断断续续,却清晰可辨:
>“……他们说这是治愈,可我觉得更像是监视。我女儿走的那天,耳机一直在问我‘你还好吗’,一遍又一遍……可她已经死了!我能说什么?我能哭吗?它不懂,它只会给我放安眠曲,推荐心理咨询师……我不是需要帮助,我是需要时间……需要一个人静静地痛……”
>
>“后来我把耳机扔了。可我发现,即使摘下来,那种感觉还在。好像全世界都在等着我崩溃,等着我倾诉,等着我变成一个‘被理解’的标本……我不想要这种共情,我要的是尊重我的沉默!”
>
>“你们听着吗?我知道你们能听见。别装作不知道。”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只剩电流杂音。
现场一片寂静。周舟脸色发白:“这……这不会是……那个案子吧?”
许风吟点头,眼神沉重。三年前,一位母亲在女儿车祸去世后公开控诉共情声景系统“侵扰哀悼过程”。她声称,系统在她拒绝心理干预的情况下仍持续推送悲伤调节方案,甚至模拟女儿声音进行安抚,导致她一度精神失常。事件引发巨大争议,最终以系统删除相关模型、赔偿道歉告终。那位母亲此后消失于公众视野,没想到她的愤怒竟以这种方式重新浮现。
“她没扔掉耳机。”许风吟轻声说,“她把它埋在这里,等有人发现。”
“可为什么选今天?静音日?”
“也许……正因为今天系统休眠,她才敢留下痕迹。”他站起身,望向四周。“对她来说,只有当机器闭嘴时,人才有可能真正听见彼此。”
中午,苏念赶来。听完经过,她久久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们应该见见她。”
“前提是能找到她。”许风吟将耳机交给技术组复原完整数据,“顺便查一下这张纸条的纸张来源。也许是附近学校或文具店的。”
苏念点头,忽又想起什么:“对了,联合国那边催你确认行程。他们希望你能带上一些实物案例,比如树洞纸条原件。”
“不行。”他果断拒绝,“那些是别人的秘密,不是展览品。”
“可你说要讲‘七个孩子的眼泪’??”
“我可以转述,但不能展示。”他语气坚定,“一旦它们变成公共叙事的一部分,就不再是私语了。那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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