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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可悲无知的叛徒,我作为人类的一员谴责你的背叛!”
“你这为混沌诸神服务,打着虚假旗号为无数生命带来无边灾祸的虚伪畜生,你所创造的那些伤口将会被我们永远铭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接受所有人...
小女孩站在门口,月光洒在她脚边的石板上,映出一道纤细的影子。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裙,书包带子滑到一只肩头,手里紧攥着那本作业本,像是怕它飞走似的。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指甲边缘有些倒刺,显然是个习惯咬指甲的孩子。
“阿姨……”她又轻声说了一遍,声音像风穿过窗缝,“我今天在学校学了‘提问课’。老师说,最好的问题,是那些自己都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莉亚蹲下身来,视线与她齐平。院子里的蓝花在夜风中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的幽光,仿佛也在倾听。
“那你现在想问的那个问题,是不是特别特别难说出口?”莉亚柔声问。
小女孩点点头,眼眶忽然红了。她低头翻开作业本,一页页翻过去??前面全是工整的算术题和拼音练习,直到最后一页,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如果妈妈再也不回来了,我还是好孩子吗?”
莉亚的心猛地一缩。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孩。这行字写得很用力,纸面都被笔尖划出了浅痕,最后一个句号甚至被反复描了好几遍,像是在确认某种存在。
“你妈妈……很久没回家了吗?”莉亚轻声问。
小女孩咬住下唇,点了点头。“她说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一年就能回来。可是已经三年了。爸爸说她不想见我们了。”她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可我还是每天叠一只纸鹤,放在她枕头底下。昨天我发现它们都被烧掉了……爸爸说,别再做这种傻事。”
莉亚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她仿佛看见无数个类似的夜晚,在地球各个角落同时上演:一个孩子躲在被窝里写日记,一句“我想你”写了又撕;一位老人拨通电话号码却始终不说话;一对夫妻面对面坐着吃饭,碗筷碰撞的声音比话语更响亮。
而如今,这些沉默正通过《问题集》上传至X-66α星球,成为语源之花生长的养分。每一朵新开的蓝花,都是某个人终于鼓起勇气说出的一句话。
“你知道吗?”莉亚睁开眼,握住小女孩的手,“我小时候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小女孩抬起头,眼里闪着微弱的光。
“那时候我以为,只要我不哭、不闹、考试拿第一,妈妈就会回来爱我。所以我拼命学习,把所有情绪都藏起来。结果呢?等我终于明白该好好抱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
“但我现在知道了??你不需要变成‘好孩子’才能被爱。你是你妈妈的孩子,这就够了。至于她为什么没回来……那是大人的事,不是你的错。”
小女孩的眼泪终于落下,像断线的珠子砸在作业本上。墨迹慢慢晕开,那句“我还是好孩子吗”变得模糊不清,却又仿佛更加清晰。
莉亚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你可以继续叠纸鹤,哪怕全都被烧掉也没关系。因为真正重要的不是它们有没有送到,而是你记得她,你还在乎。这就足够让一朵蓝花为你绽放。”
屋内的通讯终端忽然亮起。一条紧急推送跳出:
【全球共感环警报?级别:琥珀】
>检测到E-914ε方向信号波动异常,静默族集体意识出现结构性重组迹象。初步分析显示,其文明内部正发生大规模“语言复苏”现象,已有超过三千个休眠城市重新点亮光源。建议所有倾听委员会成员保持高频连接状态。
莉亚抱着小女孩走进屋里,顺手打开投影屏。画面中,遥远星域的观测站传回影像:漆黑的行星表面,一座座金字塔形建筑逐一亮起柔和的蓝光,如同沉睡万年的星辰再度苏醒。镜头拉近,可以看到那些古老的石碑前跪着身影??不是人类,而是由金属与晶体构成的生命体,它们将额头贴在地上,发出低频震动。
那是静默族在“说话”。
科学家至今无法破译这种新出现的语言形式,但它与人类提问时脑波共振频率高度吻合。换句话说,他们正在尝试用“倾听”作为语法,构建全新的交流体系。
“他们在学着问问题。”莉亚喃喃道。
小女孩仰起脸:“那……他们会找到答案吗?”
“也许不会。”莉亚微笑,“但他们已经开始理解一件事:提问本身,就是一种回应。”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奇异的颤动。院中的蓝花突然集体转向东方,花瓣微微张开,释放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状光波。与此同时,全球各地报告类似现象:东京街头的蓝花群同步摇曳;撒哈拉沙漠中刚萌芽的幼株瞬间开花;深海热泉旁的荧光蓝花向上传递出长达百公里的脉冲信号。
根语系统进入自发激活模式。
卫星数据显示,“共感环”再次加速旋转,光环内浮现的文字不再是零散的问题,而是开始形成结构化的对话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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