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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开始就给他们些小恩小惠,这个时候再发钱,或许有些用。”
“但之前,不曾照顾过她们,现在本宫若是发钱,定是会让这些人心中滋生对本宫的轻视。”
“她们肯定会想,之前十拿九稳的时候,不理会她们,现在快要输了,想起来了她们了,如此,说不准更会让她们滋生恶念,更加懈怠,如此,好让她们心中过瘾,并且看本宫的笑话。”
“人性,本恶,张先生,你说,对不对?”
李承乾这番话,让张玄素直接沉默。
他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道理,确实是有道理的。
先前不看重人家的时候,爱搭不理,浑不在意,现在需要她们奉献了,再贴着脸去舔冷屁股,或许会有些许人心中升起暖意,但更多的,或许正如殿下所言,拿了钱,却更懈怠,只想着让东宫输。
“所以啊,本宫要把先前的计策,贯彻到底,本宫就算把钱给大小官吏,也不能施舍给她们。”
“抄家的县令,吃人的小吏。”
“这些人,有的是法子折磨人,这些人,也有的是法子,让不愿意干的人更加卖命的干!”
李承乾继续道。
之前,他采用这个计策,乃是为了节省成本。
毕竟,相比于庞大的织工仆从,大小官吏和守卫才多少人?
只要让他们一心为自己做事,这比试,自己会输?之前,他从未想过会输这件事。
而那些节省下来的成本,自然就能全都运往东宫!
所以说,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压榨织工,压榨仆从,压榨那些蝼蚁,把她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都给压榨干净,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张玄素瞠目结舌。
他觉得,自己之前一直所坚守的准则,在跟着殿下的这段时间,好像,有些动摇了。
若是以往,自己遇见了这样的事,绝对会拼了命的弹劾主官,绝对会拼了命的为那些可怜的织工,仆从发声,讨要一个公道。
可是现在········
他竟然觉得,殿下说的这些话,确实是有理的,确实········也只能这么走下去了。
自己,都变得有些麻木!
自己········
张玄素望着李承乾已离去的背影,站在来往人流中,站在朱雀大街中,站在那些拿着棉衣棉服开心欢喜的百姓之中··········
出神。
麻木。
发愣。
好似丧失了身体的操控,一动不动。
当他回过来神的时候,天色,都已是不早了,有雪花,从苍穹落下,张玄素扬起脑袋,雪花落在眼睛里,落在脸上,落在嘴巴中,凉·······
凉的透彻心扉。
长安,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好像预示着下一年,对大唐而言,又是一个不错的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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