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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第1页）

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人也不会忘了寻财。有的人走私军火发财，有的人哄抬物价敛财，有的人偷渡他国保财······有的人靠博取同情骗财。最后者，最常见。而手段，最常用的莫过于让小孩乞讨了。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天界和地界两方是谁也看不惯谁，时常进行一些武力方面的交流。而夹在天地二界之间的凡界成了最大最无辜的受害者。本来就丁大点儿地，一被波及，那就是天灾地荒。什么瘟病、干旱、大涝，那都是家常便饭。

这时的人，有钱的死抓着不放，囤粮抬价，不给穷人留活路。而穷人想要口饭吃，光靠自己是不行了，竟开始了卖儿卖女。但还是有了这顿没下顿。而在战乱动荡中抢买小孩的人，通过一些丧尽天良的手段，也过上了颇为滋润的日子。

在凡界的一地，一座大山上，有个山洞。这个山洞被建造成了拐卖虐待小孩的据点。这里暗无天日，每天浸泡在惨叫声中。

牢里，大多数是在战乱中失去家人的孤儿，或是被父母用两个土面馒头卖了的孩子。他们一个个缩成一团，挤在角落里，乱发之下是一双积满害怕的黑眼睛，时刻盯着牢门，生怕发生一点动静。

突然，一个男人的出现，摧毁了他们的心志。

“大哥！今天选哪两个？”一旁的小弟问。

“啧——找两个带把的，一个拉去剁腿，另一个拉去放血。把他们丢到城西门口去。”男人看着牢里的小孩，就像看一群羔羊。

“是是是！”

小弟上前，打开牢门，坐了进去。小孩们一个个吓得惊叫连连，有的甚至因为长期受惊，在此时直接被吓走了。小弟在人堆里像挑小鸡一样挑拣，捡出了两个小孩——一个哭得涕泗横流，另一个呆着眼、一声不吭。随后，大哭的孩子就被拉去了黑屋子，只听见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另一个被划破了手腕，放了血，脸色惨白。

两个小孩，一床破席子，被丢到了城西门口。不远处，正有人在盯着他们。没了腿的小孩稍年长一些，自是知道不吆喝的后果。于是他扯着早就叫破了的喉咙，哑着所以叫喊：“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各位善人，求你们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街上的行人见了，只施舍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和一个摇头的动作，便匆匆离开了。但也有于心不忍的妇妪，会在他们的破碗里放上一两个破旧的铜子或是一个半个干透了的馒头。

这种乞讨的事，大街上有很多，多数分散在城西、南、北、东四口处。这些地方人流量大一点，收获会更好。遇上有大户人家心善之人施粥之时，他们尚可分一碗米汤充饥，得到一点铜子。但最后都会被背后的人全部拿走。

干嚎了一上午，破碗里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个孩子也是精疲力尽。伤口处的草木灰早就浸湿了，黑红的血痂像一张狰狞的脸，长在他们的伤口上。

年长的小孩哽咽着，望着碗里的半个铜子，心道今天回去肯定会被打死了。一旁的小孩拉了拉他破烂的衣服，声音哑涩：“那······那边······”

回头一看，是一群小乞丐正被一只疯狗追赶。他们跑到了城西门口，见有个缺腿的同行，就打算用他牵住疯狗。

果然，疯狗追来后一见有个瘸子还带着腥味，便龇着横牙，口水直流，吠着逼向了他们两个小孩。

“哈哈哈哈！小瘸子！多谢你愿意帮我们给这疯狗投食啊！”逃到了城门口，远离了疯狗的人哈哈大笑。

“你们太坏了！你······走开！不要过来啊······走开啊······”

小瘸子声音发抖，拿棍子的手抖个不停，一旁的的小孩缩在他后面。疯狗一点也不怕，仍是逼近。

眼瞧着是要葬身犬口了，忽听一声叫喊：“滚开！不要碰他们！！”

接着就看见一个人举着铁耙冲了过来。奋劲追上疯狗，几耙子下去把狗打死了。

“呜······哥······哥！”小瘸子见是自己哥哥，放声大哭起来。

看见弟弟那破席子下的两个秃球，他这个做哥哥的看的是心惊肉跳。他是这些孩子中最大的，凭着好眼力和会说话的本事，得到了人贩子头目的赏识，让他当了监工，专门盯梢城门。现在是中午，其他盯梢的人都回去了，他才得机会来看看其他地方。恰早上又听了其他人说自己的弟弟被剁了腿，更是心急，不料会发生这种事。

“······别哭了······没用的······”他抱着小瘸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随后他背着小瘸子，一手提着死狗，带着小孩，向城东走去。

到了城东，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小瘸子的哥哥棘娃子便将死狗处理了皮毛内脏，架在火上烤。这可是难得一遇的美味！烤了一阵，也不管熟没熟，棘娃子直接扯下了一只后腿给小瘸子：“来，阿弟，把这个腿吃了，你的腿也就能长回来了。”

“真的吗？！”小瘸子两眼放光。

“吃哪补哪！快吃吧！”

小瘸子便大口扯咬起来。一旁的小孩分到了一个前腿，棘娃子把剩下的两条腿包了起来，打算拿回去孝敬头目，也好求头目把小瘸子调到城东门来。

“棘······棘哥，能分点给我们吗？”

看去，竟是那几个把疯狗引到小瘸子那儿的小乞丐。

“不分！凭什么分给你们！”小瘸子大叫，但棘娃子却拦住了他，说：“阿弟，别说了。你们过来吧。”

棘娃子招呼几人过来，一同分食狗肉。

“阿哥！为什么啊？！”

“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这几个小乞丐是城南门头目的下属，领头的乞丐还是头目的干儿子，因此他穿的比其他人好多了。若不与他分食，保不齐他回去怎么告状，搅黄了自己想给弟弟换地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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