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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1章 此路不通（第2页）
前方走廊尽头，大门自动开启。红光弥漫，温度骤降。
他们走进一间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坛，上面悬浮着那口猩红小铃。铃身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全是曾经许愿者的真名，每一笔都浸透灵魂烙印。而在祭坛前，男人背对他们盘坐，焦边外套依旧披在肩头，像极了沈昭当年的模样。
“哥。”阮清开口。
阮川缓缓转身。
他的面容苍老却不枯槁，双眼深邃如黑洞，左半边脸布满金属接驳痕迹，右眼却清澈得近乎温柔。
“你来了。”他微笑，“比我想象中快。”
“你知道我会来。”
“当然。”他抬手轻抚胸前铃链，“你是唯一能听见它哭声的人。因为它和你一样……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你错了。”阮清一步步向前，“我没有失去。她们活在我心里，活在这铃音之中。而你……你连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见过吧？你记得她的笑声吗？她最爱吃的糖果是什么味道？你说你要救她，可你根本不敢面对她已经不在的事实！”
阮川脸色微变。
“闭嘴！”他低吼，“你不明白！我可以让她重生！我可以重写那一天！车祸不会发生，救护车会提前到达，医生会全力抢救……一切都可以不一样！”
“然后呢？”阮清冷笑，“下一个世界里，也许是个孩子溺亡，再下一个，是瘟疫蔓延，再下一个，是你自己死于心脏病突发？你以为命运是程序，可以反复调试？它是河流，不是棋盘！”
“那你就看着这个世界腐烂下去？”阮川怒视她，“看着亲人死去，看着朋友背叛，看着理想破灭？你告诉我，这样的活着，有什么意义？”
“意义不是别人给的。”阮清举起右手，铃链纹路炽烈燃烧，“是我自己走出来的。每一步跌倒，每一次流泪，每一句说不出口的再见……都是真实的。正因为会失去，所以珍惜才存在；正因为会死，所以活着才值得拼命。”
她上前一步，声音如钟鸣：
“乌兰教我说话，不是为了让我许愿，而是让我学会倾听。沈昭忘了我，却把信留给了未来。他们用尽一生证明??有些东西，比‘圆满’更重要。”
阮川沉默。
良久，他轻声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敢面对。”
众人一怔。
难道他动摇了？
可下一瞬，他笑了。
“但我还是要做。”
猩红小铃骤然暴涨，铃舌撞击，发出无声震荡。
刹那间，空间撕裂。
十二道光影自虚空中浮现，竟是十二个不同的“阮川”??有的年轻英俊，有的满脸伤疤，有的身穿白大褂，有的跪在墓碑前痛哭……每一个，都是他在不同时间线中挣扎求存的身影。
“我已经试过一千次。”他说，“每一次，我都失败。女儿死了，妻子疯了，我自己成了怪物……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停。”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阮清厉声质问，“如果你强行把她拉回这个世界，她的灵魂还能完整吗？她会不会变成没有记忆、没有情感的空壳？你想要的，究竟是她，还是你心中的幻影？”
阮川眼神剧烈波动。
其中一个分身突然崩溃，化作灰烬。
“够了！”苏篱怒吼，抡起战斧冲上前，“老子不管你多惨，敢动这个世界，就得付出代价！”
寒璃剑光如月，直取铃核。
林婉启动量子干扰器，试图切断能量链接。
阿澈吹响骨笛，召唤历代铃语者残响。
然而，第十一铃猛然震颤，释放出一道猩红波纹。
所有人动作停滞。
他们的意识被拉入幻境??
林婉看见父母从未离异，家庭幸福美满，但她从未成为科学家，也不认识阮清；
苏篱看到自己从小被收养，平安长大，没有经历战火，却也从未结识战友，生命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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