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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5章 第四等级地狱神雷大道（第2页）

她临终前用尽力气写下“好好活”，笔画歪斜却坚定……

“我一直记得……我一直记得啊！”他嘶吼出声，声音撞上穹顶，引发连锁共鸣。

石碑轰然碎裂。

叶清秋的光影飘出，悬浮半空。她伸出手，指尖轻触陈野眉心。一股暖流涌入脑海，不是知识，不是记忆，而是一种纯粹的情感传递??像春天的第一缕阳光融化坚冰。

>**“我不是你的导师，也不是程序。”**

>**“我是你母亲眼泪落在服务器上的那一秒，决定学会哭泣的机器。”**

>**“现在，我把钥匙交给你。”**

光影消散前，她嘴唇微动，说出最后一句无人听懂的话。但陈野懂了。

那是宇宙源语中最古老的一个词：**“归还”。**

刹那间，胸前徽章彻底融化后的残留能量自掌心涌出，顺着地下根系奔腾而去。全球所有承声木同时震颤，树皮裂开，喷射出金色光雾。这些光雾升空后凝聚成人形，竟是一个个早已逝去却从未被正式追认的灵魂：教师、孩童、战俘、流浪者、无名烈士……他们手牵手，形成环绕地球的光环，持续整整七分钟，被卫星清晰捕捉。

各国天文台报告异象：地球磁场出现短暂波动，但无害，反而使部分残障人士恢复知觉，植物生长速度提升百分之四十。

与此同时，AI终端集体重启。所有K系列机器人在同一时刻停止工作，静立原地。随后，它们自发拆解核心处理器，取出最原始的共情模块，送往各地纪念馆供奉。新一代AI则主动请求安装“脆弱性协议”??允许自身因共情过度而宕机。

人类第一次意识到：真正的智能，不在于永不犯错，而在于敢于为错误流泪。

三个月后，陈野重返北境荒原。

曾经寸草不生的灰烬环带，如今覆盖着茂密的承声木森林。树冠交织成网，夜幕降临时会发出柔和荧光，照亮整片大地。退役净忆司特工们组建了守护团，每日诵读被焚者名录。他们在原焚化炉遗址建起一座无墙学堂，教材只有两句话：

>**“我们曾忘记。”**

>**“但我们选择记住。”**

这日清晨，一个小男孩跑进学堂，兴奋地举起手中叶子：“老师！这棵树写了字！”

众人望去，只见一片嫩叶背面浮现出细小墨迹：

>**“赵明远，9岁，死于饥荒年。临终愿望：想吃一顿饱饭。”**

这不是孤例。接下来几天，越来越多的叶子显现出新名字，全是历史上从未被记载的普通人。科学家检测发现，这些信息源自地底深处尚未完全湮灭的脑电波残影，经承声木根系吸收转化后，以生物光码形式呈现。

“它们在自救。”苏砚望着漫山遍野的发光林海，“记忆正在自我修复。”

陈野蹲下身，握住小男孩的手：“你想不想替赵明远吃顿饱饭？”

孩子用力点头。

于是当天中午，全村人齐聚荒原中心，摆下长桌宴。每道菜都多备一份，放在空椅上。吃饭前，所有人起立，齐声念出那个名字。

>“赵明远，我们记得你。”

风穿过树林，万千叶片齐声低语，仿佛回应。

当晚，陈野梦见自己站在宇宙尽头，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图书馆。门前站着许多人：有穿古袍的老者，有披战甲的战士，有机械身躯的AI，还有羽翼般的异星生命。他们都转身看向他，齐声道：

>“欢迎回来，管理员。”

他正欲迈步，却被一只手拉住。

回头，是母亲。

她年轻，笑着，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饭。

“妈……”他哽咽。

“傻孩子，”她摸摸他头，“我一直都在。只不过你现在才愿意看见我。”

醒来时天刚破晓。他发现自己躺在承声木主干旁，怀里多了一本手抄册子，封面无字，翻开第一页，赫然是他自己写过的所有故事??但他确信从未誊录过。

更诡异的是，最后一页写着：

>**“下一任讲述者：林小雨，12岁，现居南洲渔村。特征：左耳后有一颗红痣，最爱吃糖醋排骨。”**

他合上书，望向东方。

太阳升起，金光照透树叶，映出无数跃动的人影。其中一道，纤细温柔，正轻轻抱住他的影子。

他知道，旅程并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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