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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不过现在的赵终并不像照片里面那么清秀好看，他被生活的担子磨得有些驼背，还很瘦。

赵终不太敢看姜星桥，对视一眼便匆匆移开目光。

包间里一直没人说话，姜星桥仿佛不知道赵终内心的煎熬，她喝了口水，赵终刚说了个“我”便被她截了话头。

姜星桥缓缓开口：“赵终，你最近好吗？”

他做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姜星桥看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刚刚吃进嘴里的蛋糕明明是甜的，赵终却觉得舌尖发苦：“对不起桥桥，我……”

姜星桥打断他：“没关系，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有苦衷的。”

这也是姜星桥先来找赵终的原因。

其实赵终要说是姜星桥的前男友还不太准确，两个人并没有正是告白也没有正式分手，在一起的时间连一个月都没有，开始和结束都十分仓促。

虽然他们有所谓的亲密照，但那张照片其实是赵终趁着姜星桥睡着后的偷拍。

高中时姜星桥非常优秀，两个小年轻情窦初开被彼此吸引在一起，然后因为赵终的自卑结束。赵终家庭条件不好，高中毕业就没再继续读书，这次徐翰不知道怎么把他找出来的，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略微附和一下关于姜星桥的事情。

赵终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在医院通知他需要预缴他母亲的手术费用时，做出了让他良心备受煎熬的决定。

他接受了徐翰的钱。

自从发了那条微博后他再也没有上过网，害怕看到关于姜星桥的评论，也害怕听到姜星桥不好的消息。

赵终局促不安地坐着，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向姜星桥道歉，说着他母亲当时的危急，说他急需那笔钱，说他是被猪油蒙了心。

姜星桥静静听着，没有出声打扰，她知道赵终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释放内心的愧疚。

等赵终说完，姜星桥才问：“那如果能重来一次，你会拒绝他吗？”

赵终愣住，许久他才说：“对不起桥桥，我妈当时的情况太严重了，我……”

他说不下去了。

姜星桥无奈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有苦衷，也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虽然那笔钱是你妈妈的救命钱，但是看到你转发徐翰的微博时我也刚抢救回来没多久。你应该有看到我自杀的新闻吧？”

“徐翰自己出轨，为了怕我暴露他倒打一耙栽赃我，疯狂买水军黑我。众口铄金，根本不会有人听我辩解。网友都是凑热闹，以为看到个视频就是全部事实，甚至就连我自杀入院，都因为徐翰轻飘飘一句苦肉计就被断定是装的。还好我大难不死，及时醒悟。我不想这样说你，但你也和这些网友没有区别，你们都是侩子手。”

赵终脸色惨白：“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也以为我自杀是苦肉计？”

赵终不置可否，只是重复说着对不起。

“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估摸着赵终的愧疚已经达到顶峰，姜星桥话锋一转，神色哀怨，“我一张嘴，是比不过千万网友的。我需要你的帮忙，你愿意帮我澄清吗？”

赵终低头看着白色骨瓷小碟上面剩了一半的蛋糕。

这个蛋糕是他进包间后服务员就送过来的，说是姜小姐点的。姜星桥还记得他喜欢吃蓝莓。

他的手紧了紧，良久，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我可以的。”

即使他不配得到她的原谅。

-

赵终急着去医院照顾他母亲，没坐多久就走了。

姜星桥把他送出包间，赵终无地自容，下电梯前深深地望着她，姜星桥笑着挥了挥手。

电梯门一关，一直挂在脸色的笑容蓦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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