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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崇绮第一剑客（第2页）

只见他口中默念咒言，竟是当年曹操亲授的《孟德新书》残篇??一本融合兵法、权谋与驭心之术的禁忌典籍。但此刻，他将其彻底逆转：不再用于操控人心，而是作为容器，收纳天下至情。

每一段悲恋涌入，都在他识海中炸开，痛如剜心。他看见周不疑临死前望着曹冲墓碑流泪的模样；看见甄宓被赐死前写下“念君繁华如梦”的绝笔；看见无数将士战死沙场，最后一句呢喃皆是“娘子”……这些情感本该消散于轮回，如今却被他强行聚拢，炼成一道前所未有的神通??

**“万情归冢?心狱大阵”**！

轰！！！

以他为中心，方圆千里之内，大地塌陷，形成一座倒悬巨坟。坟口朝天，内里不见棺椁，只有一颗巨大跳动的心脏，由无数细线连接着外界每一缕痴怨之魂。那心脏每一次搏动，便发出一声叹息，汇聚成歌：

>“生不同衾死同穴，黄泉路上结鸳鸯。

>若使轮回容此意，何须天地判阴阳？”

歌声响起，所有蝶影停滞。

梁祝幻影回头，第一次开口，声音如冰裂泉鸣：“你是谁？竟敢收摄我等执念？”

“我是谁无关紧要。”曹魏立于心狱之上，身形虚浮，几近透明，“但我知你们不甘。你们恨不能携手共度一生，恨世人阻挠，恨天道无情。可你们想过没有??若人人皆随心意而行，这世界还能否运转？”

“那又如何？”祝英台的声音清冷如雪，“至少我们活过。”

“可你们的存在，正在摧毁他人活下去的可能！”曹魏怒吼，“白山借怨气修行，十殿因情劫动荡，亿万普通亡魂或将永堕混沌！你们追求的自由，是以众生为祭品的狂欢！”

“所以呢？”梁山伯轻笑，“你以为你能审判我们？凭你这副皮囊下的权谋算计？凭你一生都在为家族、为功业、为香火延续而活的躯壳？你懂什么是爱吗？”

这一问，如刀刺心。

曹魏怔住。

他确实不懂。

他娶妻只为联姻，纳妾不过传嗣；他读诗书只为明志，听曲乐只为解闷。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不顾一切去爱一个人”这件事。

可就在这一刻，他眼角余光瞥见乔岚。

她站在不远处，满脸担忧地看着他，手中紧紧攥着他先前遗落的一块布巾??那是他在战斗中撕裂的袖角，她一直带在身边。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是因为心动，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因为在生死关头，她宁愿替他承受伤害；在众人质疑时，她始终相信他的选择；在他沦为孤魂野鬼时，她仍愿与他缔结冥婚，共赴黄泉。

这不是礼法规矩能约束的感情。

这是……超越轮回的东西。

“或许我不懂。”曹魏缓缓抬头，声音平静下来，“但我愿意学。”

他抬手，指向自己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这里，现在装着你们的故事。我不评判对错，也不强求解脱。我只想问一句??你们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风静。

蝶停。

良久，祝英台轻轻开口：“我们不想毁灭世界。我们只是……不想被忘记。”

“那就别毁它。”曹魏道，“让我帮你们留下痕迹。不是靠焚烧轮回，不是靠制造灾难，而是让后人知道，曾有两个凡人，为了在一起，敢于对抗天地。”

“怎么留？”

“写下来。”曹魏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写成戏文，谱成曲调，让孩童传唱，让画师描绘。让千年之后的人们，仍能为之落泪。”

梁祝对视一眼，眼中戾气渐消。

“可若有一天，又有新人重演我们的悲剧呢？”梁山伯问。

“那就让他们看到希望。”曹魏朗声道，“告诉他们，纵然身死，灵魂亦可化蝶双飞；告诉他们，真正的爱情，连阎王也不敢轻易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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