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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 撒豆成兵（第4页）

可就在投票前夕，主持会议的首席科学家突然站起身，摘下终端卡，平静地说：

>“过去十年，我主持优化了十七代N-12核心算法。我认为它是完美的。

>直到昨天夜里，我梦见我女儿六岁生日那天，我因为工作缺席了她的派对。

>醒来后，我哭了。

>这不是系统错误。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我错过了什么。

>我提议，暂停静默行动。让我们听听，外面到底在说什么。”

会议室陷入长久寂静。

而在山谷图书馆，阿砾收到了最新一批回信。

来自南方渔村的老渔民写道：

>“我把歉意喊给了海，海没回答。但今早收网时，捞上来一只木雕的鸟，肚子里有张纸：‘爸，我也想你。’??是我三十年前失踪的儿子的名字。”

来自矿区的工人附了一段录音：

>一群人围着篝火，轮流讲自己做过最后悔的事。最后一个人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从来没跟谁说过我害怕。”

>然后，有人开始唱那首《月亮是个大饼》，越唱越多，越唱越响，直到整座矿井都在共鸣。

阿砾听着，泪流满面。

沈砚递来热茶，轻声问：“下一步呢？”

她擦干眼泪，将所有回信折成纸鸟，放入一只透明容器中，置于屋顶天线之下。

“让风带走它们。”她说，“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种子。只要还有一个地方有人愿意写，有人愿意听，我们就还没输。”

夜再度降临。

星河浩瀚，宛如倒悬的河流。

那只“记忆鸟”终于抵达终点??一座被遗忘的孤儿院废墟。它缓缓降落，在坍塌的窗台上站定，腹中播放起第一段录音：

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而沙哑：

>“宝宝乖，妈妈知道你冷，可我没有更多毯子了。对不起……但你要记住，你不孤单，永远都不孤单。”

声音循环播放，经由残墙反射，形成闭环共振。

第二天清晨，附近村民发现，废墟周围的野铃花全部开了花，花瓣朝东，如千百双睁开的眼睛。

而在千里之外的山谷，阿砾做了个梦。

梦里，父亲站在图书馆门口，手里拿着一只泥鸟，笑着对她说：

>“丫头，做得不错。现在，轮到他们学会怎么听了。”

她醒来时，东方既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风仍在吹。

铃声仍在蔓延。

而那个不肯闭嘴的声音，正穿过山河，越过铁幕，悄悄钻进每一个人沉睡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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